※藝人paro,影星五條悟 x 童星伏黑惠設定
密碼是五伏的那個數字(三位數)
節目前半段的外地行程至此全部錄完,後半段的解謎則會在倫敦市內進行。一行人返回倫敦後,嘉賓們先是輪流抽出各隊路線,接著便在比賽起點──帕丁頓車站內就地解散。
男孩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倫敦觀光地圖和地鐵圖,轉頭正想和五條討論要從哪裡開始,結果男人根本沒有要看提示的意思。
五條僅是抬頭看了看車站內的標示,接著便指了一個方向,示意惠跟上。
惠只好收起任務道具,小跑步地跟在男人身後。
「您已經解出來線索嗎?」
「沒有。」白髮男人講得十分理直氣壯。見男孩皺起小臉,又笑著解釋:「惠忘了嗎?我們的分數還是領先啊。所以今天也繼續散步吧。」
「啊。」差點忘了這件事。迅速進入狀況的男孩把交通卡遞給五條,馬上改口:「那……我們現在要去哪裡?」
「貝克街。惠應該知道是什麼地方吧?」
男孩默默點頭。
那是所有推理小說迷都不會錯過的地方,惠自然也很有興趣。只是他從未跟五條先生說過這件事,然而自從來到英國後,對方就像是學會讀心術一樣,總是可以「偶然」做出他會高興的選擇。惠確信男人對自己的喜好瞭若指掌,卻不明白為什麼。畢竟五條先生跟自家老爸的感情極差,他不認為甚爾會把自己的事告訴五條。
然而這問題再怎麼思考也不會有答案,期待的男孩現在只想盡情觀光,於是便暫時拋到了腦後。
而出乎兩人意料的是,他們就這樣誤打誤撞闖入了任務地點。當兩人出現在貝克街時,待機的工作人員還嚇得問五條是不是偷看了腳本。畢竟在倫敦這種大都會裡隨機猜中任務地點,機率可能不比跟大海撈針簡單多少。
說要悠閒散步的五條自己似乎也很意外,但再怎麼說都來了,也不可能掉頭就走。兩人只好把放水的事暫時放在一邊,將錯就錯地提前完成了今天的進度。
五條隊的工作人員快樂地關掉攝影機並提早收工,白髮青年伸了個懶腰,笑著看向男孩。
「看來今天多出了很多自由時間。接下來惠想去哪裡走走?」
「都可以,我都沒去過。」
「那我們就坐地鐵四處晃晃吧。」
於是在五條先生提議下,他們去了位在同一條地鐵線上的倫敦塔。兩人一進入景區,五條就一邊笑著說「好懷念」,然後興致勃勃地講起各式各樣的鬼魂傳說。大概在聽到第四則故事時,男孩終於忍不住吐嘈。
「您知道的也太多了吧?我沒想過五條先生會這麼喜歡鬼故事。」
「不,也稱不上喜歡……只是很久以前,有人像導遊一樣講了很多給我聽而已。我這是現學現賣。」
「但您如果不是喜歡鬼故事,也不會記得那麼清楚了,不是嗎?」
「哦,那不是因為故事,是因為講的人啊。」白髮男人笑得曖昧,但也很快轉移了話題:「惠倒是看起來就不相信鬼魂呢。」
「嗯,不相信。」男孩搖頭,隨即又補上一句。「不過也沒有辦法證明鬼魂不存在,所以也不能說是不相信,應該說不知道。」
「科學實證派啊。很像惠的作風。」男人領著男孩離開曾經囚禁年幼王子們的血腥塔,調侃道:「滾故事不喜歡,那麼拷打室總不是傳說了,要去看嗎?」
「就算說不要,您還是會帶我去的吧。」為了避免被人山人海的遊客沖散,男孩伸手揪住了五條的衣角,而注意到他動作的白髮男人乾脆彎下腰,將男孩攔腰抱了起來。
「唉呀,雖然惠說不相信,結果還是會怕鬼嘛?」
「並沒有怕,只是擔心走散而已。」男孩將小手搭在男人肩上,難得地反問:「那您呢?相信鬼魂嗎?」
「鬼魂是不怎麼相信,不過妖怪或惡魔之類的倒是信哦。」
「有什麼差別?」
「當然有啊。鬼魂是人類死後留在人世間的靈魂,但實際上這種情況很少見,因為人一旦死了,靈魂馬上就會轉世。至於妖怪或惡魔跟人類是不同生物,實際上還是存在的。」
講得還煞有其事的。男孩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,只好吐嘈:「說什麼『這種情況很少見』,您難道還見過實際見過?」
平常最愛胡鬧的白髮男人笑而不語,就那樣默默抱著男孩走上通往行刑處的台階。這意外的反應讓男孩怔愣了一下,一個荒誕的想法瞬間從惠的心底冒了出來。
如果五條先生之前所說的「想起來」,不是指他的小時候,而是更早以前的事呢?
例如說,「前世」。
──不,這太荒謬了。男孩甩了甩頭,馬上否定了這毫無根據的猜想。
然而這個念頭一出現,記憶力十分優秀的惠也隨之想起了另一件奇怪的事。他和五條初次見面時,對方見到他的第一反應是拿起手機,拍了一張他的照片,還說:「這次拍得到惠了」。
惠當時雖然覺得困惑,但他並不是會東問西問的性格,所以也沒有說什麼。
或許現在就是問的時機了。
不過要怎麼開口好?
參觀完倫敦塔的兩人,悠閒地往附近的倫敦塔橋前進。男孩一路揣度著適合的開口時機,在接近橋時才打破沉默。
「五條先生,我有件事想問您。」
「嗯?」白髮男人抬頭看著塔橋上方的天空步道,彷彿在回憶什麼似的。
「很久以前您幫我拍照時,曾經說過『這次拍得到了』……那是什麼意思?」
五條收回投往遠方的視線,垂眸望向身高只及自己腰間,此刻正一臉認真望著自己的男孩。
男人輕聲開口:「惠覺得那是什麼意思呢?」
又來了,又把問題丟回來給他。都忘記這男人的壞習慣了。沒能順利得到答案,男孩不禁賭氣:「我怎麼會知道,難道我曾經是鬼魂,所以拍不了照片?」
對於男孩生氣的胡言亂語,白髮男人沉默半晌,接著咯咯笑了起來。
「如果我說『正確答案』呢?」
「但您不是說不相信鬼魂嗎。」
「嗯。所以惠不是鬼魂,是『別的東西』哦。」
老樣子答案只給一半,五條玩笑地將男孩抱起來轉了一圈,然後才重新邁開了腳步。
兩人一路橫過倫敦塔橋,進入通往天空步道的電梯。
踏上超過40公尺高的透明地板後,男孩垂頭望著腳底下一覽無遺的泰晤士河出神,而白髮男人則是在他面前蹲了下來。
「惠喜歡高的地方嗎?」
「也不是特別喜歡,只是很少到這麼高的地方……」男孩感覺到肩頭被戳了戳,抬起頭的同時就發現五條湊了過來,突兀地拍了張兩人的合照。「……您剛剛是拍了照嗎?」
「嗯,因為我想拍一張跟惠的合照嘛。」五條隨即將照片叫了出來,噴笑地將男孩一臉不情願的樣子指給惠看:「惠看起來超級不爽耶,好好笑。這麼不喜歡跟五條先生合照?」
「是因為太突然了。而且剛才錄影時的髮型還沒卸掉。」
「惠不喜歡這個髮型嗎?很可愛啊。」
「只是覺得不太像自己而已。」
「沒什麼像不像的,在照片裡的就是惠沒錯哦。」
男人的大掌揉了揉男孩柔軟的臉頰,兩人從塔橋上下來後,就一路往目標的商場走去。沿途的商店已經開始賣起萬聖節商品,到處都裝飾著南瓜和蜘蛛網。
在經過一間玩具店時,五條看見櫥窗裡打扮成惡魔的人體模特兒,似乎被勾起了興致。
「惠,我們買一些萬聖節的小道具回旅館玩吧。」
「咦?但是那些衣服的尺寸,跟五條先生可能不太合……」
看著男孩一臉為難,男人不禁噴笑:「惠在想什麼啊,我看起來像是想要自己穿嗎?」
「不像嗎?」
「惠好過份──當然是要給惠穿呀。尺寸也剛好。」
男人隨即興高采烈地將大驚失色的男孩拉進商店。
在聽到是自己要穿以後,男孩拚命想推薦比較不羞恥的衣服,最後五條挑選了惡魔翅膀、惡魔尾巴跟小小犄角的全套惡魔裝組合,只差沒有連三叉戟一起買了。而且沒買的理由還是因為「惠又沒有拿過」。
敗下陣來的男孩忍不住嘟嚷:「其他東西我也沒有拿過。」
不過惠由衷的心聲,並沒有傳入正在愉快結帳的白髮男人耳中。
於是那天晚上的睡前運動,是在男孩cosplay成惡魔的情況下進行的。唯有惡魔尾巴因為末端是用來纏在腰帶上的短鐵絲,沒被穿戴到惠的身上。五條看著那條尾巴,似乎還挺惋惜。
「這個尾巴的設計不好,不適合塞到惠的身體裡。」
「人家本來就不是拿來這樣使用的。」男孩再度吐嘈。
「說的也是,而且這條尾巴也有點太短了……下次應該從成人用品店買才對。」白髮男人一本正經地反省,然後將那條尾巴隨手放在了床頭櫃上。
那天晚上五條先生第一次進入了他。
或許是因為自己打扮成惡魔的樣子,也可能是因為他第一次完整接納了男人粗長的性器,總覺得五條先生十分亢奮,而現實跟那些怪夢的區別也變得愈發模糊。男根和手指的份量感完全不同,即使這段期間男孩的後穴已經適應五條的手指。然而當從未被開拓過的最深處被碩大的肉刃頂開時,接近痛覺的快感仍舊令男孩在恍惚間射出了大量透明的精水。
他……尿出來了嗎?
誤以為自己失禁讓毫無經驗的男孩大受打擊,而五條注意到他彷彿世界末日來臨的表情,一面輕輕順著他的背安撫,一面解釋那是用後面達到高潮時會有的正常反應。
男孩剛經歷高潮的身體極其敏感,就連這樣輕柔的碰觸,也全都化為難以抗拒的快感,讓他舒服得忍不住蜷起腳趾。
「惠?」五條見他毫無反應,便好奇地停下動作窺看他的表情。大概是從惠的表情察覺那重新醞釀起的慾望,五條的俊臉上勾起一道好看的笑容,俯身在男孩纖細的頸項上咬了一口:「小色鬼。」
青年幫惠整理好方才在情交中亂掉的衣服,愉快地開始了新一波的侵犯。
結束後男孩習慣地窩在男人懷裡打盹,任對方幫他打理好一切。在進入夢鄉前,他看見男人一手滑著手機,另一手仍在無意識地擺弄那些買來的玩具。
當時玩具店店員看著他們爭論不休時,肯定沒有想到這套服裝並不是要給他在萬聖節時討糖吃吧。店員八成以為他們是年輕的父子檔或兄弟,然而就連惠自己也不知道,他跟五條的關係應該算是什麼。
自從幾天前去了教堂後,五條先生的臉上就時不時會冒出百感交集的表情。惠總覺得男人在期待著什麼發生,應該是希望自己「想起來」。那雙藍眼像是望著自己,卻又像是透過他在看著某個人。
這讓男孩腦中那個荒謬的前世構想,變得愈發清晰。他盯著還在擺弄惡魔尾巴的男人,忍不住開口。
「為什麼五條先生一直這麼照顧我?」
五條停下動作,視線也對上男孩的眼睛。
「嗯……惠覺得是為什麼呢?」
果然又把問題丟給他了。早就料到五條不會正面回答的男孩,帶了一絲惡意地回道問「戀童癖?」
「哈哈!果然惠就是會說這個。」男人噴笑出聲,然後輕鬆地否定:「不是。」
「您每天晚上的行為,似乎沒有什麼說服力。」
「那是因為對象是惠,普通的小男生我才沒興趣。」
成年男人對一個小學男生說這種話,不管怎麼想都是出局才對,然而五條卻一臉理所當然,惠竟也沒覺得有什麼奇怪。他只是認真翻找腦海裡的過去記憶,一本正經地回答。
「我沒有做過什麼會讓五條先生對我有興趣的事。」
「有啊。惠做過。只是你不記得了而已。」
縹色眸子直盯著男孩,似真似假地說。又來了,那種帶了一絲落寞及懷舊的表情,彷彿透過他在看著某個人的眼神。
──五條先生究竟想從他身上尋找誰的影子?
男孩壓抑不住胸口突然竄出的煩躁,語調也不禁硬了起來。
「如果五條先生希望我想起來,那您也應該給我一些提示吧?」
「提示嗎……我應該已經給得很多了。以惠的能力,應該可以把線索一一拼湊起來吧?」
男人的大掌伸了過來,像是要撫平男孩的焦躁般,一下下梳理起的黑髮。
惠瞪著眼前的男人,倒也不是毫無頭緒。畢竟這趟旅程從上飛機開始,就不斷發生各種奇怪的事,他腦中早有雛型,只是因為太過荒唐,一直說不出口而已。
惠再度瞥了一眼被男人隨手放在床頭櫃,從那櫃子邊緣垂下來的惡魔尾巴。
「跟惡魔……或是前世之類的有關嗎?」
「正確答案。」男人讚許地捏了捏男孩的臉頰:「不愧是惠。」
「但是這種騙小孩的話……」
「不是騙小孩哦。」白髮男人打斷了他的話。望著男孩,靜靜地又強調了一次:「我沒有騙你。」
見男孩被自己的氣勢威壓得說不出話來,五條像是要緩和氣氛般,露出了笑容問道。
「好吧,為了證明,再給惠一個提示……惠作了一些特殊的夢吧?」
男孩的心頭猛地一跳。見他心虛地點頭,五條也繼續說了下去。
「在夢中,惠有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?例如你吃的東西。」
到處都是不對勁的地方吧?男孩在心中吐嘈。不過有了指引,夢境內容也很快在男孩的腦中復甦過來。他還可以清楚記得,夢裡的自己總是從五條先生身上聞到一種很香的味道。不是香水那類附著在皮膚上的香氣,更像是從體內散發出來的。那種香氣就像飢餓時聞到的食物香氣一樣,總讓夢裡的他升起一股想要奪取的衝動,同時又帶有一種安心、幸福的感覺。
「我是惡魔嗎?」
「答對了。」
「五條先生也是?」
「不,我是人類。」男人笑著將附有犄角的髮圈戴到男孩的頭上。
「所以我吃的東西,跟五條先生有關嗎?」
「對。至於你吃的是什麼東西,惠總有一天會想起來的。」
男人滑進被窩,將男孩撈入了自己懷中。
惠看不見男人的臉,但他猜想此刻五條應該又露出了那種遙想故人的表情。即使按照五條說法,那也是惠的前世,但對沒有記憶的惠來說,很難認為那是在想著自己。
畢竟,他明明人就在這裡啊。男孩默默地在五條的臂彎中翻了個身,伸手回抱了男人。
「五條先生是什麼時候想起前世的事的?」
「一直都記得。」或許是因為終於說開,五條的聲音聽起來相當愉悅:「我們那時說好,先死的人要負責找到對方啊。」
也就是說,當時先死的是五條先生吧。不知道當時的自己是什麼心情呢?
即使聽了這麼多,還是沒有任何真實感。感覺只像是在聽五條先生跟別人的恩愛回憶。
男孩將臉埋進五條的胸膛,自虐地繼續問道:「我們那時還約了些什麼?」
「哦,還約好了惠要變成人類……這樣算起來,我們約好的事現在都已經完成了嘛。你看我們現在不都變成普通的明星了嗎?」
「明星哪裡普通了?」他忍不住吐嘈,而男人也咯咯笑了起來。那股震動透過跟惠相貼的精壯胸膛傳了過來,讓無法產生共鳴的他總覺得心底癢癢的。
他不喜歡這種束手無策的感覺。於是男孩抑制住心裡的煩悶,任性地開了口。
「既然要我想起來,那五條先生得多努力一些。」
「哦?」五條微微向後退開,迎向男孩的視線。
那雙碧綠色眼眸,跟五條所熟識的「他」一模一樣。
男孩堅定地盯著五條,開口道:「過去我們做過的事,請您一一幫我回想起來。」
聽到這個請求,白髮男人先是怔愣地眨了眨濃密的睫毛,接著便笑了開來。
「沒問題──交給我吧!」
隔天的錄影結束後,五條帶著男孩單獨行動,而工作人員也習以為常地目送兩人離開。在這幾天的倫敦行下來,惠已經很習慣地先抓住男人風衣下襬,以免不小心被人流沖散。接著才問。
「我們要去哪裡?」
「嗯──現在在海德公園附近的話……」男人點開地圖,很快地做出了決定:「那就去哈洛德百貨吧。」
兩人橫跨整個公園,接著再穿過一條街,瞬間就從一片鬱鬱蔥蔥的綠意中回到了都會。男孩對奢侈品不是很熟悉,但從裝潢也看得出來沿途有許多要價不菲的品牌,萬聖節氣氛不如前一天兩人逛的平價商場濃厚。
男孩隨意欣賞街道兩旁古典風格的建築,好奇地開口:「那也是我們一起去過的地方?」
「對。那次我們去了很多地方。」人行道不算寬,五條將男孩攬近自己身前,避免被路人撞到:「這次還有錄影,沒時間再一一去……所以下次再一起來吧。」
「之前我們是兩個人一起來的嗎?」
「當然是啊?」五條理所當然地回答。
「所以我跟五條先生……」前世是戀人嗎?
「嗯?」
「不,沒事。」
男孩將差點脫口而出的問題再度嚥回腹中。「有肉體關係又會一起出國旅遊」,雖然怎麼聽都像是戀人,但惠想想自家老爸的「工作」也包含了這些事,又覺得還是別問得好。
畢竟無論他前世和五條先生是戀人或不是,他都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麼反應。
哈洛德百貨的距離不遠,就算惠腳程比較慢,也很快就抵達。內裝金碧輝煌,奢華風格和典雅的建築外觀有些落差,讓男孩在踏入的瞬間停下了腳步。和看得出神的男孩相比,在一旁觀察他的五條倒是笑得開懷。
「惠的反應跟前世一模一樣。」
男孩聞言有些彆扭,而五條也不在意,將手抵在男孩背後避免他被撞到,同時開口:「到處逛逛吧。」
男孩點頭,在男人的帶領下進入了既像遊樂園、又像舞台布景的華麗商場。五條原本就很喜歡幫他拍照,在兩人來到萬聖節主題布置的兒童商場後,簡直可說是毫無節制。男孩在惡魔版本的巨大熊玩偶旁拍了無數張照片後,終於忍不住給了白髮男人一記白眼。
「我們前世也在這裡待了這麼久嗎?」惠接過五條買的隨身版惡魔小熊,忍不住阻止對方掃貨。
「不是啊?前世我們來的時候惠已經是大人了,沒有待在玩具商場很久。」
「那您現在是……」
「因為可愛。雖然說是來幫助惠回憶前世,但創造新的回憶也很重要嘛。」五條講得頭頭是道:「而且惠現在可以拍照了,當然要趁機多留一點照片才行。」
男孩想不出有什麼可以反駁的地方,只好任五條拉著他又到處買了一堆惡魔主題的玩具。就在惠已經快忘記此行目的時,男人才終於開口:「對了,有個地方要帶惠去看看。差點忘了。」
不要忘啊!男孩無言地心想。而他怎麼也沒想到,男人所說的那個地方會是廁所。不過惠這次並沒有吐嘈。來到英國後經歷的公共廁所不是要錢就是有點髒,他已經許久沒有遇上乾淨又時尚的高檔廁所了──雖然需要入場費,但因為五條剛才買了一堆東西,憑發票入場也跟免費沒有兩樣。
「是正常的廁所。」男孩忍不住讚嘆。
「惠的反應果然一模一樣。」白髮男人笑了出聲,又說:「那麼就在這裡試試前世做過的事吧?」
「好。」男孩不假思索地回答。而此時的惠還不知道,他很快就會為自己的輕率答應而後悔。
或許因為廁所位置的關係,又或者因為要消費才能入場,使用廁所的人並不多。雕花木板隔開的個室空間相當寬敞,就算站進他們兩人也是綽綽有餘。男人鎖上個室的木門後自己先坐下,接著才拍了拍自己大腿。
「惠,過來。」
在五條推開隔間門時,男孩就已經隱約感覺不妙。而此時雖然預感應驗,但他還是忍不住再次確認:「等一下,您該不會是想在這裡……?」
「嗯,就是惠想的那樣。」白髮男人長臂一伸,輕而易舉地將男孩撈到自己腿上,扣住精緻下頷的同時,男孩小巧的嘴也被納入男人口中。
男人的舌頭先是掃過柔軟的上下唇,接著輕而易舉地撬開齒列,入侵狹窄的口腔。男孩最初還想試著阻止,然而無論怎麼閃避,都還是會被男人靈巧的舌頭逮到,而後便是一番糾纏。
半晌後五條終於放開男孩的唇舌時,一開始的抵抗已經消失無蹤。
「您在、這種地方……做什麼……」男孩努力平復自己的呼吸,一面埋怨。
「嗯?就是按照惠的請求,幫忙恢復記憶啊。」
五條解開男孩靠近衣襬的幾顆襯衫鈕釦,將手伸了進去。帶著薄繭的指尖準確找到男孩胸前的突起,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撥弄粉色的乳粒。那個地方本不該有任何感覺,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五條這幾天來的持續開發,在這樣微癢的逗弄下,男孩的呼吸逐漸又開始不穩起來。
「我們在這裡做過這種事……?」
「嗯。惠對這種雕花木門沒有印象嗎?」
五條示意男孩回頭望向個室的木門,而在聽到關鍵字後,男孩腦中也掠過了一些片段畫面。
記憶中男人用「這可是蜜月」當藉口,仗著在國外沒有人認識,就亂來一通。兩名成年男人要擠進這小小的廁間著實勉強,因此他也只能背抵著木板門,完成了一切「犯行」。
「想起來了?」
見惠陷入沉默,白髮男人的唇角上勾,彎下身將男孩的乳尖含入口中。惠的視線下意識跟隨男人動作移到了自己胸前。雖然看不見男人口中的動作,然而身體感受到的觸感卻在男孩腦中清楚描繪出男人的動作。五條先是用舌尖戲弄地撥了幾下乳粒,接著用牙齒輕輕啃咬起來。
同時男人也沒冷落另一邊,他先是讓男孩胸前的小小突起在自己掌心上滑過,接著輕捏住已經完全挺立的乳尖,時輕時重地擠壓指間飽滿的肉粒。
惠的意識完全跟不上快感襲來的速度,腦中零星浮現的「記憶」片段和現實交錯,讓他只能混亂地壓抑自己的喘息,隨意任男人擺佈。
此時五條突然停下動作,他從大衣口袋掏出隨身帶著的護手霜。雖然剩下的量不多,但好在男孩這段期間天天都在擴張,前一天也才接受了五條進入,此時柔軟的穴口要適應區區的手指,倒也花不了太久時間。
男孩感覺到男人指節明顯的手指有時會故意按在敏感點上,卻又調皮地輕輕滑過。遲遲得不到想要快感,讓他忍不住低聲道:「不要吊人胃口了。您要在這裡耗上多久?」
「嗯──該怎麼做才好呢……」男人故意裝作猶豫不決的樣子,就在惠不耐煩地想將手伸向五條已經硬起的性器時,兩人的動作同時停了下來。
有人推開大門進來了。
兩人停止一切動作,好在惠的體型嬌小,現在又跨坐在五條身上,不至於被外面的人發現隔間裡其實藏著兩個人。
好在來者似乎沒有要走進隔間,很快地男孩便聽見水龍頭的水聲。但就在同一刻,他也感受到自己體內的手指惡意地動了一下。惠正要瞪過去,唇舌就再度落入了五條的口中。
男人的舌尖掃過男孩敏感的上顎,同時也緩慢地開始抽送男孩甬道內的手指,外頭的人似乎在整理儀容,或是清洗某個東西,遲遲沒有離去,而是反覆開關著水龍頭。於是五條便故意配合外頭的聲響,小心翼翼地讓肉穴內嘖嘖的水聲,跟外頭的水聲融為一體。每當外頭的人關掉水,五條的動作也會跟著停下,水聲再起時,又再度開始戲弄。
男孩體內的慾望也跟著像斜坡上的推車,才往上推個幾步,就又落回原本的位置,遲遲無法到達頂點。
──這人完全是故意的。被吊足胃口的男孩瞪向白髮男人,然而對方只回應了一個調皮的笑容。
就這樣好不容易等到外面那人離開,白髮男人才笑著抽出手指,故意嘆了一口氣道:「終於走了。」
「您這……惡劣的性格,可以改一下嗎?」
「咦──可是惠應該很喜歡吧?」男人嘟嘴裝可愛,同時解開自己的皮帶釦,掏出裡頭一點也不可愛的東西。
貼身的內褲下包裹著男人完全勃發的慾望,隨著手指勾住布料拉下,就這樣從緊繃的布料中解放出來。惠已經不是第一次近距離看到那比常人尺寸還大的性器,但視線仍舊無意識地追了過去。
注意到他視線的五條揚起唇角,輕而易舉地扣住男孩的腰往上一提,讓濕潤的性器前端抵著男孩柔軟的後穴。那小口就像是已經熟知入侵者的美味,不但沒有排斥,反而貪婪地吸吮起柱頭,就像在邀請進入一般。五條親了親男孩被自己吻得濕潤泛紅的唇,愉悅地笑了起來。
「惠想要的東西馬上給你。」
話音一落的瞬間,男人也放開男孩腰上的手,享受自己的兇器瞬間沒入緊緻肉壺的快感,而突然被進到最深處的男孩,則是不小心舒服地逸出了一聲短促的呻吟。
「噓──要是讓外面的人聽見就不好了。」
男人捂住男孩的唇,笑著提醒。而對方卻是回以一瞪,似乎是想表達「是誰害的?」,不過這種毫無威脅性的瞪視,只是讓男人更加亢奮而已。
「抱歉抱歉,應該跟惠提前說一聲的。太久沒做,一不小心忘記惠最喜歡被頂到裡面了。」
男人的語氣絲毫沒有歉意,笑著補上一句「馬上就跟惠賠罪」的同時,男人也重新扣住男孩的細腰,一下下往深處頂了進去。
在被襲來的快感沒頂之前,惠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覺得恐懼和興奮哪個更多一些,唯一知道的是自己比平時更快達到了高潮。就連五條也察覺到了這點,一面抽了衛生紙幫他擦拭,笑著調侃:「好像比平常快。想到隨時會有人進來,覺得很興奮?」
男孩半失神地搖頭,然而就連自己也覺得沒有什麼說服力。
「我們以前……真的做過這種事嗎?」
男孩忍不住想懷疑前世的自己,神經是用什麼做的。就算是惡魔也要知恥吧!男孩心中腹誹,而男人的話更是火上加油。
「嗯,不過以前我們是把清掃中的牌子放在廁所外,所以沒有人會進來。」
「那您這次……為什麼不這麼做?」
「總是想嘗試點新的東西嘛。」男人欠揍地眨了眨眼,讓惠湧起一股想揍人的衝動。而五條完全無視他的傻眼,繼續問道:「如何?有回想起來嗎?」
男孩腦中閃過破碎的記憶片段,一時之間也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。
「好像有想起一點點。但不太完整。」男孩據實以告,然而就連這樣,似乎也足以讓五條驚喜。男人連連追問:「真的?惠想起了什麼?」而在他試圖描述狀況後,那也確實是他們前世發生過的事,讓五條露出了燦爛的笑容。
雖然記憶並不完整,但五條先生開心,那也就夠了吧。
見到男人的笑容,男孩不禁這麼想。
五條似乎認為實踐是個有效的方法,自從那天以後,兩人在剩下的幾天行程裡又嘗試了不同地方──讓男孩忍不住吐嘈,就算是沒有道德感的惡魔,也太常在外面亂來了吧──而且可怕的是,他腦中確實也有相對應的記憶片段。為了恢復記憶,他也就配合了男人的各種提案。
15天的拍攝行程就在這意想不到的附加行程中結束了。直到最後一天,惠也沒能想起前世的事。不過五條先生也說不急,回到日本後還能慢慢來。
「在日本也都是在外面嗎?」他忍不住擔憂。
「討厭啦,惠把我當成什麼了?」五條裝可愛地埋怨,在他質疑的眼神下,五條笑著回答:「是真的,蜜月總是會不小心得意忘形嘛。那不是常態啦。」
那些事是用「得意忘形」可以帶過的嗎……男孩心下吐嘈,並跟著五條再度坐進了頭等艙。
再度經歷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回到日本後,共渡十幾天的嘉賓們彼此寒暄了一番,接著便用各自的步調離去,有的人似乎馬上就要趕著接續其他行程,而有些人則想逛逛免稅店,幫人帶點禮物。
白髮男人一回到國內,就全副武裝地戴上口罩和帽子,以及一直都會戴的墨鏡。而知名度還沒有那麼高的惠則是默默看著男人那張標誌性的臉,幾乎全被遮了起來。
雖然所有人都覺得藝人是五條先生的天職,從外型到性格都充滿話題性,實力也是毋庸置疑。但不知為何惠卻總是會冒出「這人更適合自由自在生活」的奇怪想法。
這會不會也是「前世」記憶帶給他的影響呢?這麼說來,他只知道五條先生前世是人類,倒不知道是什麼職業,又為什麼會認識惡魔的自己。
男孩拖著自己的小行李箱,跟五條一起站上輸送帶。
「五條先生究竟為什麼會當明星?」
這個問題他一週前曾經問過,然而當時還沒說開前世的事,五條的回答也是模糊其詞。而此時已經沒必要再隱瞞了,五條也爽快地回答:「因為當明星可以更快找到惠啊。」
「您確實是很顯眼……但那也要我記得前世的事,才有辦法去找您吧?」
「嗯,所以惠確實來了啊。進了演藝圈不是嗎。」
雖然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,但五條也沒有要解釋。男人一面走出輸送帶,同時改變了話題:「對了,待會要讓伊地知順便送你嗎?」
「不用,甚爾應該會來。」
「啥──那傢伙又要來故意妨礙我跟惠的約會了。」
「他沒有想那麼多吧。」
「不,絕對有。那傢伙從我出家老爸確實跟五條先生水火不容,但他向來不知道原因,於是選擇了沉默。
五條先出了關,然後留在原地等惠也通過,這才一起前往行李轉盤。
不久後兩人拉著行李箱雙雙踏入接機大廳,輕而易舉找到了在人群中鶴立雞群的甚爾,接著也「順便」發現了伊地知。
在男孩跟著甚爾離開前,五條將他帶到一旁,悄聲說:「如果惠想精進『演技』,我隨時可以幫你特訓哦。」
男孩當然也知道男人意有所指的話是指什麼,於是點了點頭,沒有注意到一旁的甚爾對他們的對話挑起了眉。
兩人上車後,甚爾先是湊到自家兒子身上聞了聞,接著敏銳的五官扭曲成一團。惠不解地看著自家老爸的怪異表情,狐疑地問:「幹嘛?」
「你和五條家小少爺感情挺好的嘛?身上都是他的味道。」
男孩心頭一跳,但想想甚爾不可能知道發生什麼事,便故作平靜地嗯了一聲。
「小少爺如果要你去他家是可以啦,記得叫他請客,海削他一筆。」
「喔……」男孩頓了一下,這才想起五條先生明明把自己拉到遠處,特地避開了甚爾講話,怎麼自家老爸還是聽見了?
「你為什麼又偷聽?」男孩不贊同地說。
「哈,是你們講話太大聲。」
「音量已經壓得很低了。」
「那種音量想不聽到都難啦。反正你要去找他沒差,小少爺有錢,用力榨乾他也好。」
這什麼為人父親的發言?男孩無言地橫了自家老爸一眼。結果那向來不正經的高大男人一面發動引擎,同時也喃喃自語了一句奇妙的話:「想不到還是湊在一起了。」
男孩猛然轉頭,對方沒有繼續往下說,只是默默放下手煞車,將車子駛離停車場。
車子逐漸遠離空曠的機場,男孩這才忍不住開口。
「『還是湊在一起』是什麼意思?我跟五條先生以前接觸過嗎?」
「你不記得了嗎?我兒子果然像我,真是無情啊──」男人露出戲弄的笑容,但在男孩不耐地表示「給我說明一下」後,倒也沒有繼續逗他。
甚爾單手架在窗旁,用不良駕駛姿勢隨口回想。
「是在你還是嬰兒的時候。有一次因為沒人能幫忙照顧你,我只好帶你去片場。那時小少爺應該是剛拍完前一場戲,正在休息吧?總之等我拍完戲後,你就已經抓著那傢伙不放了。」
「我抓著……五條先生不放?」
瞥見男孩一臉錯愕,甚爾幸災樂禍地追加攻擊。
「是啊。想把你帶走時你還大哭,丟臉到不行。後來每次小少爺出現在電視上時,你都會一直盯著看,要轉台你還會生氣。」
見兒子被自己的黑歷史所震驚,甚爾笑著越講越起勁:「後來你媽問你要不要當明星,你原本一臉興趣缺缺,但聽到『以後可以見到五條先生喔』就馬上就答應了。有夠好騙的。」
衝擊的事實讓男孩一時說不出話。
他對這些事完全沒有印象,也就代表那是他嬰兒時或幼稚園以前發生的事。現在他已經忘記這些事,當然也不知道自己當時的心情──是偶然對五條先生產生好感嗎?或者那時候的自己,其實記得些什麼呢?他曾聽過「小孩子擁有前世記憶」的無稽之談,也從未把那些玄學當真。
但如果……那些都是真的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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