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2年1月25日 星期二

【咒迴|五伏】不坦率的狼先生-01(獸人paro)


※獸人paro 

※白狼五條悟 x 黑山羊伏黑惠



中學三年級的暑假時,突然有幾名自稱是親戚的人,出現在伏黑惠的面前。

據說,他那失蹤已久的父親出身自名叫「禪院」的名門世家。雖然惠從未聽過這名字,不過父親未曾提過自己老家,甚至連姓氏都改掉,從這兩點來看,恐怕是沒有什麼好回憶。

「既然他是離家出走的,那我和你們實際上也沒什麼關係了。我目前在育幼院的生活也沒什麼問題。不需要把我接回去。」少年平靜地說。

都過了十幾年才冒出來的親戚,未必會比小而溫馨的育幼院好到哪去。這是惠沒有說出口的真心話。而對方並不介意他冷淡的態度,繼續說了下去。

「你身上有一半的純血獸人血統,我們建議你至少要學會怎麼控制獸性,否則總有一天發作時,會被猿人當成精神病患。」



──一般人遇到陌生人突然跑來說這種話,應該才會覺得遇上瘋子吧。然而少年可以隱約感覺到對方並沒有說謊。於是他主動開口問。

「所謂的『獸性發作』是指什麼?」

「講白了點,就是失去理性。不過獸人因為演化出特殊的能力,如果未經控制,有時會造成很大的災害……而如何提高自己的能力,抵抗同為獸人的精神攻擊,也是你迫切應該學會的技能……舉個例子來說,在我們出現的時候,你應該也能判斷出我們的力量在你之上吧?」

一群成年男人出現在未成年人的面前,光憑肉眼也看得出力量差距吧。

雖然惠很想這麼吐嘈,不過他知道對方指的並非肉體上的力量,而是所謂的特殊能力。只是很可惜的,他完全無法理解對方在說什麼。

少年搖了搖頭:「我什麼都沒感覺到。」

為首的男人聞言似乎相當驚訝。

「你應該可以從『氣味』察覺到我們的資訊才對?像是種族、還有對方的等級之類的?」

少年環視眾人一周,而後再次重覆「什麼都感覺不到」。而訝異的眾人,也因此交頭接耳起來。

「難道是甚爾動了手腳嗎?他用了『遮眼』?」

「不,那傢伙特化的只有身體能力,應該不可能會這種技巧……」

「但這孩子的身邊,應該沒有其他獸人了吧?」

「已經徹底調查過了,都是猿人。」

「其實我也一直感覺不到這孩子身上的獸人之血。會不會我們找錯人了?」

「不可能。或許是他還被加上了『隱蔽』?應該找等級更高的人來鑑定……現在在關東的有誰?」

「只有直哉……但要是找那傢伙來善後,不知道會被他說什麼。」

黑髮少年靜靜聽著眼前的大人們講著聽不懂的術語,感覺得出來禪院家內部大概也很複雜。

最終眾人似乎相當抗拒找那個名叫直哉的人來幫忙,在沒有找出原因的情況下,匆促地告訴了惠結論。

「我們禪院家的立場是希望你盡早學會控制,以免以後惹出麻煩,危及本家立場……不過因為你也只剩半年就從中學畢業,家主特地允許你可以半年後才進入『這邊』的學校就讀。育幼院那邊我們會打點好,你只要點頭即可。」

禪院家的人不容分說地留下了學校跟一些獸人社會的資料,然後又風風火火地離開了。

惠翻了翻手上的資料,毫無雀躍之情地讀了起來。

根據禪院家的資料,惠粗淺地理解了這個世界上其實存在著兩種「人類」。一種是猿猴進化而來的猿人,數量佔了壓倒性的多數,也因此成為表面社會的主流;另一種是由其他種類的動物進化成人形的獸人,雖然繁殖力低且總數稀少,但因為具有特殊能力,在猿人毫無所覺的情況下,獸人其實掌握了社會權力的中樞。

而獸人社會跟提倡人人平等的猿人文化不同,幾乎可說是血統至上主義,直到現代還保有濃厚的封建門第觀念。對於禪院家這樣的名門來說,門面更是重要。

──也難怪會為了家族面子,即使不太想接受自己這個「雜種」,卻還是願意幫他付學費了。聽起來禪院家的真心話,其實是「不要讓我們禪院家出醜」,不過比起虛偽地說「你是我們流落在外的家人」,這種現實的理由,惠反而比較能理解。

反正自己身上也沒什麼好貪圖的,剩下就等半年後再去想吧。

習慣人生顛沛流離的少年,心中並沒有因為人生的巨大轉變而產生太大波動。

🐾

後來禪院家似乎是用了「敝校正在招募成績優秀的學生」這理由,說服了育幼院。

由於提出的條件優渥,免學費又提供宿舍,育幼院二話不說就點了頭──當然他們也事前跟惠確認過──接著禪院家打著「熟悉環境」的理由,讓惠在開學前便搬入了學校宿舍。

大概是希望他提早了解獸人社會,不要在同學面前出醜吧。惠理解了禪院家沒有說出口的話外之意。

那間私立學校坐落在深山中,表面上是一間由幼兒園包辦到大學部,不對外公開招生的普通學校,最特殊的一點則是所有學生都擁有獸人血統。

多數學生都是從幼兒園便入學,一路到大學畢業,像惠這種半途入學的人是少數的例外。所以學生之間都對彼此的底細十分熟悉。聽說禪院家人一般就讀的是離本家近的京都校,然而禪院家或許是不希望他在學校太醒目,便特地將惠安排在了東京校。

這對惠來說也比較自在,所以他沒有特別異議便接受了。

而住在惠隔壁房的虎杖悠仁,據說也是隔了多代才又顯現出獸人血統的罕見例子,跟惠一樣是少數今年才入學的學生。虎杖的性格隨遇而安,這讓因為來到陌生環境而持續警戒的惠,得以稍微緩和緊繃的精神。

住進宿舍後不久的某天,他跟虎杖在食堂吃完晚餐後,便悠閒地在宿舍裡閒晃起來。

虎杖饒有興致地研究起布告欄上各個社團的招生海報,好奇地開口。

「伏黑開學後想參加社團嗎?」

「不,我對團體活動沒什麼興趣……你的話,以前應該參加過一些運動社團吧?」

虎杖的身體素質就連在獸人界中也是頂尖,如果是在猿人社會中,應該是人人爭搶的王牌才對。然而跟伏黑的確信相反,虎杖搖了搖頭。

「不,我沒參加過運動社團。」

在惠意外的眼神中,虎杖難為情地摸了摸後腦勺:「我是曾經被朋友邀請去隊上玩過,但總覺得像是在欺負人似的……氣氛也變得不是很好。後來我就沒有繼續了。」

雖然跟虎杖還認識不久,但很像虎杖會有的作風。惠微微笑了起來,而虎杖也突然想起似地說。

「啊,但我幫忙靈異研究社湊過人數喔!」

「那是什麼。」

在聽完虎杖跟學長姊晚上去學校探險的往事後,惠才再度提起自己剛才想講的話。

「我剛才想到,你雖然過去因為身體能力太強,所以不想參加社團……但在這間學校的話應該就沒關係了吧?學生都是獸人,身體強度應該跟猿人不同。」

「這麼說好像也是耶!」虎杖支著下巴思考了一下,然後豎起了姆指笑道:「好,那我今天就去看看!伏黑也要一起來嗎?」

「不,我就不用了。」惠果斷地搖頭。

「是嗎?好吧──」虎杖似乎有些失落,不過倒也沒再堅持。

對現在的惠來說,光是要適應獸人社會,就已經足夠他疲累了。他暫時沒有認識更多人的打算。

不過虎杖倒是沒有相同的顧慮,接下來的幾天,惠都在兩人一起吃飯時,聽虎杖不斷分享他去了哪些社團體驗──似乎真的將全校的運動社團都試了一輪──而虎杖性格開朗,又明顯具有天份,毫不意外地相當吃得開,幾乎所有社團都十分歡迎他加入。

「所以呢,後來決定去哪裡?」

兩人在學生食堂中找了個角落坐下,惠一面將沙拉送入口中,難得主動地開口。

虎杖吞下口中的炸豬排後,這才回答:「弓道社。」

嗯?這選擇真令人意外。

他以為虎杖應該會喜歡更單純明快的運動,例如球類或田徑。於是惠有些困惑地停下了叉子。

「弓道?」

「嗯,弓道社有個學長超強的喔!我第一次遇到打架完全打不贏的對手!聽說在獸人界中,他也是最強等級的獸人,很厲害吧?」

等等,你去弓道社,竟然不是為了射箭嗎?

一面聽著虎杖眉飛色舞的解說,黑髮少年不禁在心裡吐嘈。虎杖自然對他的內心吐嘈毫不知情,興致勃勃地再度開口:「下次伏黑要不要來看我們練習?」

「如果有空的話。」

「那明天如何?」

「不是就說『有空』了嗎。」他忍不住吐嘈。

然而架不住虎杖再三的盛情邀約,惠最終還是點了頭。

雖然他想在開學前盡量多了解獸人社會的事,但只是去看幾個小時的練習,應該也還好吧。

──而此時的惠還不知道,自己將會在那裡遇見什麼。



 

沒有留言:

張貼留言

【SD|流良】別讓澤北發現(完)

※時間點為流川去美國時 ※兩人在日本時已交往 ※澤北只是個沒眼色又不知情的好友 學長畢業後,他們有整整一年沒有見面。 越洋電話很貴,即使難得打了電話,也只能簡單交換幾句近況而已。於是在好不容易過完一年,流川也啟程飛往美國時,就連向來寡言的他,也難得產生了「有很多話想跟學長說」的感受。